秦頌遙在比利時停留了一周,薄司衍工作,她逛人文景點,偶爾倆人一起。
樂不思蜀的時候,戚總的晚宴又到了。
她這才知道,原來不久前剛發生過一起國際金融戰,薄司衍為國內的企業狠狠出過一分力,在她不知道的地方,大放光彩。
晚宴開始,她穿著黑色禮服,挽著薄司衍進場時,都覺得倍有面子。
“嬌嬌啊,在搞事業這方面,我還是比較欣賞你的。”
無人處,她悄悄跟薄司衍咬耳朵。
薄司衍對她這個“愛稱”已經麻木了,聽到她夸他,忍不住嘴角上揚。
“這點東西算什么,你放長線釣大魚,以后還能沾我更多的光。”
秦頌遙撇嘴。
剛夸他兩句,他就急著喘上了。
正好,兩位華商過來,非常禮貌地跟問候薄司衍,接著又說到此次的金融戰。
年輕有為,商業巨子。
一摞夸張的詞,跟不要錢似的往薄司衍身上砸。
薄司衍平時不在乎,但看秦頌遙那“得勢猖狂”的嘴臉,他第一次覺得努力工作有意義。
至少能讓自己女人在外面有面子。
酒過三巡,宴會場里,一派觥籌交錯。
“聽說這回出力的,不止薄氏資本一方,還有好幾撥人?”
“有位神龍見首不見尾,至今沒露面。”
身邊人議論著,秦頌遙聽到了,就悄悄問薄司衍。
“還有誰啊?”
薄司衍喝了口酒,眸底閃過深色,隨即淡淡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連你都不知道,那對方好神秘啊。”
薄司衍不語。
他倒希望,那人最好一輩子別出現。
隔空交手兩次了,不是善茬兒。
更何況……
他看了一眼秦頌遙。
對方還是她一直惦記的人。
他默默又灌了一杯香檳下去,不爽。
秦頌遙出風頭出夠了,剛好衣服有點緊,她想換一身。
晚宴雖然設在莊園里,但卻是他們前幾天沒踏足的地方,薄司衍怕她迷路,陪著她去了。
秦頌遙進了更衣室,里面空無一人,她拿起手機,看到薄司衍的消息,知道他在外面等著,心里暖暖的。
換好衣服,她想捉弄他來著,從更衣室的另一邊出去,打算繞過去嚇唬他。
結果走了沒多遠,就有點懵。
老遠地看著廊下有人,她走過去,想要問一問路。
走進了,男人背對著她,正在打電話。
“我剛到,勞您費心了,等會兒就進去。”
很疏離冷靜的聲音。
秦頌遙愣了下,精神一個激靈。
就像是從另外一個時空傳來的,少年的聲音,被從記憶深處快速提取出來,然后和眼前這道聲音重合。
她定在原地,看著對方轉身。
“岑寂,你會說德語啊?”
“岑寂,你教教我好不好?”
“哎呀,你不要學習,我們一起出去玩啊。”
……
剎那間,那些年的歲月,隨著頭頂撒下的泠泠月光一起,全都被翻了出來。
男人轉過身了。
剪裁得體的西裝,矜貴冷質的銀絲邊眼鏡。
和記憶里穿著白襯衫,騎單車的少年,判若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