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頌遙還沒回應裴祁,就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,轉身一看,薄司衍面色平靜地站在門口。
她張了張口,“你沒去玩兒?”
“累了。”
薄司衍淡淡一句,從她和裴祁面前走過,往樓上去。
從頭到尾,他都沒看一眼裴祁。
秦頌遙舒了口氣,盡量輕松地對裴祁道:“你也是過來玩嗎?”
裴祁將鋼琴琴蓋合上,說:“不是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是來興師問罪的。”
“問誰?”
裴祁眼神涼涼的,說:“裴劭霆。”
連二叔都不叫了。
這得是多大仇。
秦頌遙笑道:“那你估計還得等,他正在海邊嗨呢。”
“不急。”
裴祁看了一眼薄司衍離去的方向,遲疑片刻,還是問:“你們和好了?”
秦頌遙一時間不知怎么說,她和薄司衍吵架的事,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似的。
“……沒有。”她說。
裴祁神色令人難以琢磨,點了下頭,說:“有空嗎?”
“還行。”
“我有一首新曲子,愿意聽聽嗎?”
秦頌遙其實不太想聽,她現在只想睡覺,而且剛和薄司衍胡扯一通,結果裴祁一出來,氣氛就變得不對勁,她會忍不住去想,他剛才在想什么。
然而,拒絕別人,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能力,尤其對方還算是朋友。
她在沙發上坐下,準備等裴祁彈完,趕緊上樓去補覺。
“你彈吧。”
“好。”
樓上
薄司衍回了房間,剛換了衣服,就聽到了樓下的鋼琴聲。
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氣秦頌遙朝秦暮楚,還是該氣自己剛才說了那么多放低姿態的話,搞得他現在位置尷尬。
他老婆在樓下聽追求者彈鋼琴。
呵。
說出去跟笑話似的。
丟了手里的毛巾,他坐在了沙發里,拉著臉,也不知道是跟誰賭氣。
樓下,裴祁曲子彈到一半,秦頌遙就睡著了,腦袋往前一磕,她猛地驚醒。
裴祁也察覺到她的不對了,說:“困的話,就先休息吧,有空我們再聊。”
秦頌遙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抱歉。”
說著,她找了個傭人,問客房在哪里。
傭人給她指了方向,還給她帶了一小碗姜撞奶。
“吃點姜,能驅寒。”傭人說。
秦頌遙道了聲謝,進房間的同時,想起薄司衍背她回來一路,腳都是浸泡在水里的,雖然穿著雨靴,但肯定也有涼氣。
她著實有良心,請傭人也給薄司衍送一碗。
“好的,您放心。”
樓上,薄司衍正看著裴劭霆發來的消息。
——對不住,沒看住那兔崽子,你自己穩住,別掉分。
他皺著眉,想想秦頌遙站在裴祁身后聽音樂那不值錢的樣子,越想越氣。
忽然,門被敲了一下。
“進。”
門被推開一點,傭人不敢直接進去,在門口說:“薄總,給您送一碗姜撞奶,能驅寒的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怪里怪氣的甜品,他從來不吃。
傭人:“您太太給您要的。”
薄司衍看向了門口,眉心擰了擰。
傭人咽了口口水,問:“那個,長頭發的,剛從外面回來的那位小姐,是您太太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