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秦簡溪最后一句,薄司衍不屑地冷笑出聲。
“你們秦家養?怎么養?放養到了成年,然后一次性收割,哪家有錢往哪家送?”
當他瞎嗎?
秦頌遙在秦家什么位置,他會不清楚,秦鶴年只是拿她當斂財的工具而已。
秦簡溪頓了片刻,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平靜,說:“爺爺不養,我養。”
薄司衍嘴角壓了下,不客氣地道:“以前沒見你對她這么上心。”
“以前我自身難保,現在我好歹有點小本事。她雖然不是我親妹妹,好歹從小一起長大的,我每個月花幾百萬養她,絕對養得起。也好過,你總看她不順眼。”秦簡溪不疾不徐地說著,看他臉色更加難看,又說:“我是為你好,咱們一起長大,我也不忍心看你一直這么受委屈。”
薄司衍輕哼一聲。
“不愿意看我受委屈,當初薄、秦聯姻,你就該挺身而出,而不是讓秦家拿一個野丫頭搪塞我。”
秦簡溪笑了。
笑了一聲,還不夠,連著笑了好幾聲。
仿佛薄司衍是說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,她站起身,戲謔地看著薄司衍,就靜靜地看,也不講話。
薄司衍被她看得不爽,眉心擰緊了。
秦簡溪勾唇,“說瞎話,你也不怕遭雷劈?”
薄司衍語塞。
秦簡溪去遠處倒了杯酒,重新回來坐下。
她仰頭一口灌下,唇瓣上沾染了點點水晶般的亮光,她舔了舔唇,單手托著下巴,看著薄司衍,“我看你被搪塞,也挺高興的吧?”
薄司衍臉色變了下。
視線想叫,他下顎繃緊,唇瓣緊緊抿著,半天后,他看著秦簡溪,端起了面前的烈酒,整杯飲下,然后不耐地看向了窗外。
有些事,藏不住,就是藏不住。
但心底舊事被戳穿,他只有躁郁和生氣,還有嘲笑自己當初選擇的愚蠢。
“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,但以我對你的了解,要是當初秦家拿秦承意搪塞你,你應該不會同意。”秦簡溪說。
廢話。
當他是垃圾桶嗎?什么垃圾都往他這邊丟。
薄司衍沉默不語。
秦簡溪自顧自地說:“不過,你會喜歡遙遙,我倒是很詫異。”
“誰告訴你我喜歡她?”
秦簡溪看著他,咀嚼了一下水果,哦了一聲,又繼續慢吞吞地咀嚼,打趣的眼神一刻沒停。
薄司衍被她看得煩躁,干脆起身,找了一處寂靜的地方坐著。
夜色如墨,他算著時間,秦簡溪應該在家了。
前天這時候,她已經開始熬藥了。
這會兒……
呵。
他想起昨晚那一聲“岑寂”,壓下去一夜的火氣,就瞬間被點燃了。
很想發泄,卻找不到宣泄口。
他活了這么多年,除了年少時的困境,成年后,栽跟頭全是在她手里。
出嫁前夕,拒他的婚。
結了婚,一直給初戀打錢,平時對他虛情假意,刻意諂媚,娘家逼著她做事了,就來勾*他。
就連他們第一次,也是她來求他辦事。
他總說她蠢,現在看來,蠢的是他才對,讓她耍得團團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