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陳，文工團的人也來我這邊食堂吃飯嗎？”姜南蘇若有所思的問。
這個蘇玉影如果真是日諜，以她發出的情報，怎么可能只有區區80多萬？
上海的日諜沒啥作為都有15萬好嗎？
“對，文工團就在我們的隔壁，人也不是很多，就拼食堂了，也能省點經費不是？再說，一起吃人多也熱鬧不是？”
呵，是很熱鬧，也方便對方套情報吧！
陳明浩走過來，看到她手中的資料，一臉賊笑：“你看你看，嘴里否認，現在還查人家資料了！你這是犯紀律的，知道不？”
姜南蘇像看白癡一樣看他：“我這資料從哪來的？是你陪我領的，要是看這種資料犯紀律，那也是你先犯好吧？！”
陳明浩：……
把陳明浩懟無語了，姜南蘇繼續翻資料，一句話突然躍入眼簾。
日諜死亡前的當天下午，延安有敵人的轟炸機來襲？
她耐心的看完全部的資料，卻沒有在那幾個士兵的供詞中看到有關轟炸機到來時，他們人在哪里的供詞。
“你還有什么沒有告訴我的？”姜南蘇敲了敲桌子。
“沒有了，哦，對對對，還真有，那種毒，后來我們從翟醫生那里了解到，那種毒物如果分量不重的話，應該會有強烈反應的，比如呼吸困難，高燒咳嗽，惡心，吐血之類的，不至于馬上死人，但鬼子不知道在里面加了其他什么東西，致使中毒的人毒發加速，一夜必死！”
陳明浩心有余悸的道。
“翟醫生？”姜南蘇本來只想問別的，沒想到又牽連出一個醫生來。
“對啊，翟醫生是我們邊區最厲害的醫生，醫術好，人也好，這里的人都很信服他。”
“哦，我可以見見他嗎？”姜南蘇若有所思的問
“嗐，那你得再等些日子了，他去西安買藥去了。”陳明浩擺手。
“這，讓一個醫生親自去買藥？那醫院怎么辦？”姜南蘇愕然。
“醫院還有別的醫生呢。唉，你是不知道，以前我們都是有人買了藥帶回來的，結果，你不知道，竟然買到了假藥！這些藥販子，太可惡了！
要不是到西安賣藥的人實在太少，真想把這些人全給突突了！
翟醫生懂藥，自從帶他去過之后，就再也沒有買到過假藥了，每次那些人想搞鬼，都被翟醫生給識破了！”
姜南蘇點了點頭：“還有呢？”
“沒了，真沒了。”陳明浩努力想了想，搖頭。
“比如說，轟炸機？”姜南蘇提示。
“嗐，這個有啥好說的，經常來。”陳明浩不在意的擺了下手。
姜南蘇無奈的揉了揉腦門：“你也說了，中這毒不會馬上死人，你們發現她死的時候是第二天，那么，她中毒很可能是在前一天！
而前一天下午，剛好有敵人的轟炸機過來轟炸，這天的情況，你們有排查過嗎？”
“查了，要不然，你也不能看到有人說轟炸機。”
“好，那士兵們呢？轟炸機來的時候，他們當時在哪里？在干什么？”
“你們懷疑他們？”
陳明浩雙眼立即瞪的銅鈴大：“我告訴你，我們的戰士是不可能向敵人妥協的！”
“我只是想問他們當時的情況，你想哪里去了？”姜南蘇無語撫額。
“這上面不是記了嗎？”陳明浩將4個士兵的口供翻了出來：“咦？這口供不對啊！”
陳明浩驚訝的發現，這份供詞已經不是他當初看到的那份了！
有人把士兵的供詞資料給偷梁換柱了？！為什么呢？
他兩眼一亮。
這是不是說明，士兵的有些供詞很重要，里面可能隱藏著殺手的痕跡！
不對不對！
士兵的供詞他看過很多遍了，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，更何況他這個看過供詞的大活人還在呢，改供詞有用嗎？
“報，報告！”外頭有個小戰士氣喘吁吁的跑進來，站在門外直喘氣。
“什么事？”
“陳，陳科長，賈副科長，他，他突然就吐血了。”小戰士慌張到結巴。
“什么？！”陳明浩跳了下來：“人在什么地方？”
“抬，抬回來了。”小戰士直喘氣。
“走，去看看！”陳明浩顧不得招呼姜南蘇，抬腳就走。
“老賈？老賈！”陳明浩看到老賈的時候，人已經涼透了！可他還是不死心的使勁搖了搖，眼眶一下子就紅了。
“你們不把人送醫院，抬回來做什么？”陳明浩紅著眼，扯下帽子喊道。
“陳科長，人就是從醫院里抬回來的。”小戰士紅著眼睛的站在一邊：“醫生說，賈副科長是中了BM毒，已經沒救了。”
BM毒素？又是BM毒素！
陳明浩呆呆的站著，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事，猛的蹲下身，拉起老賈的胳膊，把袖口擼了上去，看到了那個發紅的大紅點！
陳明浩的心一下子被揪住，昨天晚上的事躍入腦海。
……
陳明浩剛從自己負責巡邏的地段回來，碰上了同樣巡邏回來的老賈，兩人打了個招呼，干脆一起走，反正都是單身漢，又都是住宿舍的。
快到宿舍的時候，他突然感覺尿急，立即加快速度。
“啊！”老賈突然叫了一聲。
“怎么了？”陳明浩頓住腳步回首。
“咝！”老賈從手臂上拔下一根木刺，納悶道：“這根木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扎到的，沒事，不是很疼。”老賈隨便揉了揉，沒當回事。
戰場上，更重的傷都扛過來了，這點小傷怕啥？
“我那有上次抹了剩下的藥，等下給你。”
“沒事，這點傷，還能把我咋滴？”老賈蠻不在乎道：“你那藥留著，保不齊以后還有更需要它的同志呢。”
“真不用啊？”
“不用不用，小事，別浪費。”
陳明浩知道老賈想把藥省給更需要的同志，想了想，就沒有再堅持。
昨天晚上他一覺睡到天亮，起來就沒有見到老賈，然后又跑去接待老陸，沒想到昨天那一面，竟然是最后一面！
陳明浩這個大大咧咧的漢子，眼眶紅紅的，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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