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書三公子袁家文正在小妾身上耕耘,鼻尖卻隱隱傳來煙霧氣,嗆得他咳嗽了幾聲。

他停下動作,不耐煩地喊著“進寶!外頭出了什么事,怎得如此嗆人?”

此事見不得光,袁家文每次行事,都會屏退院里的下人們,只留一個進寶把門。

來回喊了三聲,外頭卻始終無人答話,沉湎于快感的小妾也緩過神來,柔弱無骨地攀著她的胳膊:“嗆死奴家了,進寶莫不是偷懶了?夫君你出去看看嘛。”

床笫間的稱呼袁家文向來由著她,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,袁家文披著披風下床。

他打開門,一個人影直挺挺地砸了下來,袁家文側身躲開,看清地上的人臉后,瞳孔放大!

倒在地上的赫然是進寶,他雙眼睜著,脖頸處的血已經凝固。

袁家文面色難看的看著院外,火勢四起,正在逐漸往這邊彌漫。

趴在床邊的小妾看見死不瞑目的進寶,驚恐地大叫一聲,又看見外面熊熊燃起的大火,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,就要往外面跑,被袁家文一把抓住。

這一幕,正好被趕來的眾人撞見。

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袁家文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,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!

他衣衫不整,趕來的小姐們紛紛用扇子手帕等遮住自己的眼睛,但也有一些愛看熱鬧的,悄悄透過縫隙去看,江稚魚就是其中之一。

【哦呦,身材還挺好的,難怪敢給自己老爹帶綠帽子呢。】

江素蘭腦海里浮現出左尚書肥胖的身材,默默點了點頭。

【不過這么久了其他人沒發現他們通奸嗎?我去翻翻。】

火勢并不大,她翻劇情的時候,基本已經撲滅了,小妾一直埋頭在袁家文懷里,眾人只當是某個婢女,并沒有在意。

太子和五皇子在此,袁家文自然不敢發脾氣,扯著嘴角僵硬道:“太子殿下和諸位見笑了,臣先去換身衣服,再來招待諸位。”

沒等蕭翎羽說話,尚書夫人匆匆忙忙趕過來,滿臉皆是淚水。

“我兒、我的兒,可有傷著哪里?”

壞了!袁家文手下用力抱緊了小妾,躲開他娘掰扯的手,咬著牙道:“無事,娘你先讓我進去換身衣服。”

尚書夫人哪里肯,她的心還懸在嗓子眼上,自己的兒子卻一再維護著懷里的人,她抓著小妾的胳膊就打:“哪里來的狐媚子!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!做出這副浪蕩樣!”

小妾死死垂著頭,任她怎么打罵也不抬頭。

蕭翎羽眼眸幽深。

【天吶,難怪沒人發現呢,左尚書和他三個兒子都是這小妾的入幕之賓啊!】

【乖乖,晚上有時候居然還兄弟一起?以后誰說古人封建我和誰急!】

江素蘭、許悠然:啊?

尚書夫人有怒氣buff加持,沒幾下就抓得袁家文吃痛地松開了手,她抓住小妾的胳膊,猛地一掀——小妾的臉便暴露在了眾人面前。

尚書夫人愣了一瞬,隨即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。

左尚書寵妾滅妻是出了名的,除了特別正式的場合,基本都會帶小妾去,這張臉,在場眾人幾乎都認得。

結合他們二人此刻的衣冠不整,他們之前在干什么,大家心里也都有數了。

猝不及防目睹了一場丑聞,大家的心情都很尷尬,還有點興奮。

小妾跪在地上,只穿著里衣的身體瑟瑟發抖,不住地求饒。

尚書夫人臉紅一陣青一陣,被袖子擋住的手,指甲都刺進了肉里。

又是她!自從她進了府里,這府里就沒過過安生日子,先是迷得老爺神魂顛倒,現在都把主意打到她兒子身上了?

尚書夫人越想越氣,也不顧院外站著的一群人,伸手推倒小妾,然后怒氣沖沖地喊:“來人,把這不知羞恥的娼婦拖出去,扒光了游街示眾!”

袁家文心里對小妾還是有幾分情意的,看她投過來的惶恐無助的眼神,袁家文視線瞄到地上進寶的尸體,心生一計。

“滾開!不準碰她!不準碰葉初!”

他神情癲狂地推開拉著小妾的下人,不住地喊著“葉初。”

葉初是袁家文先前的侍妾,年前因為感染了風寒而死,尚書夫人看著他這么癲狂的樣子,也顧不得生氣,驚恐地站在原地。

眾人也是驚疑不定,有人低聲道:“莫不是中了藥?”

江素蘭和許悠然也有些不確定。

也是,哪個好人家的公子知道自己府里要舉辦宴席,還要和父親的小妾偷情呢?這不純純腦子有問題嘛。

兩人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,就見江稚魚悠閑的靠在江素蘭身上,雙眼發光的看著,就差手里再拿一把瓜子了。

許悠然:“……”

一定另有隱情!

果不其然,下一秒,她們就聽到了江稚魚的心聲。

【嚯,奧斯卡影帝沒你一份我是不認可的,瞧瞧這發癲的樣子,演得多像啊。】

雖然不清楚奧斯卡影帝是什么意思,但這并不耽誤她們理解這句話的意思。

【下一步應該就是恢復正常,茫然推開小妾,然后引導眾人看進寶的尸體吧。】

她話音剛落,那邊的袁家文突然怪叫了一聲,一把推開小妾,茫然地看著四周,視線最后落在尚書夫人身上:“娘?你怎么會在這?”

緊接著,他揉著太陽穴站起來,眼神十分恰到好處地看到倒在地上的尸體,他瞳孔放大,聲音顫抖著:“進寶?!是誰?是誰干的?!”

【好!演得潸然淚下、引人心生憐憫!掌聲在哪里?!喝彩又在哪里?!!】

邊看他表演邊聽江稚魚心聲的兩人:“……”

眾人一進來視線就被袁家文和小妾吸引,再加上尚書夫人這一鬧,誰也沒注意到底下躺了個尸體。

現在袁家文這么一說,眾人的臉色不禁嚴峻起來。

死個下人并不是什么大事,但問題是,按傷口來看,這個下人是被人謀殺的。

謀害一個朝廷命官的下人,而且這個下人和公子的感情還異常豐厚……

眾人的視線不禁投向在場身份最高的人——蕭翎羽身上。

原劇情里,蕭翎羽查出了是宋時微干的,但因為對她的好奇,他放了一馬。

但現在有自己在,她可不能讓劇情再次重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