豬八戒小說網 > 暴君納妃當日我孕吐了 > 第223章 命
  仲夏夜里,雨聲挺大的,雨水落下來,消解了不少暑熱,雨滴打在廊子邊芭蕉葉上有不少聲響。

  文瑾并不能將傅景桁聲音聽得真切,好似聽見他叫她了。

  她心里亂亂的,原以為‘再見’后此生不會再見到傅景桁,他卻如他所說的,帶著面魚魚和字畫來見她爹娘了,并且說要給以孫女婿的身份給奶奶抬棺入葬。她看了一眼面魚魚,不會煮飯的他,把面魚魚做的并不好看,可以想象到制作過程狼狽。

  事后補救他從來做的挺好,也有誠意。

  如她被刺客踢了小腹致使長林胎內左膝有疾,他會請張院判悉心護理,所幸近治好了。

  比如她失去長云長寧后,得了失心瘋不識得人了,他會親自照顧她,被她傷害也無怨言,叫全后宮都擔待她的失心瘋和小枕頭。

  她的阿大死掉后,他會立刻送上小西施犬取代阿大。

  他為了皇權天下而果斷拋棄她另娶端木馥,但會把中宮給她住并和她結發,且溫柔的叫她媳婦兒、孩兒他娘,她每次聽見他那樣叫她,都會心軟心動,認為他們從此會好好的,一直好好的。

  她手腕斷了,他會在翌日過來中宮給她吹手腕,會把廣黎王宮的臺階都抹平,不叫她再摔倒了。

  他怕酒后亂性,會戒掉鐘愛的酒水。會去宮外永安街獨居。

  只要她與他的皇權社稷不沖突,他對她都好。

  他似乎認為,事后彌補,就都來得及,任何裂痕都可以恢復如初。

  她也相信他愛她,帝王對女子的愛。皇權之后就是她了。和他皇權相關的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,獨獨沒有她,放棄她們他需要思量權衡,放棄她不需要。

  而她并不是愛在后宮爭寵的女人。為了男人勾心斗角她做不出來。也覺得沒有必要。她已經為這份十幾年的感情盡力了,也曾低頭給他做妾,她真的飛蛾撲火過!

  一次一次走下來,文瑾的愛越發的不似最初那般勇敢了,每次的勇敢和義無反顧,都會得到失望和被放棄拋棄,她很沒有安全感,他需要內心和他有共同志趣以皇權為目標的女人。

  而不是她這樣把皇上當丈夫,一心希望他平安順遂,國泰民安的女人,或許錯在她,她應該滿足于他給的物質層面,希冀感情就太妄想了。

  文瑾信步走在廊底,手一路接著雨絲,點點涼意在手心漾開,來到樓梯她便住步了,外頭下著雨,不好繼續走路。

  后夜了,夜空時不時炸起一記響雷,把人耳膜也震的作痛,挺怕打雷的,小時候打雷天,在青樓被粗仆打罵,頂不好的回憶。

  文瑾出來急沒有拿傘,因為皇帝在堂內,她在猶豫要不要回去拿傘呢,明知道他對她那點意猶未盡的意思,自己也不是一時片刻就把他忘了的,這么深刻的愛過,說忘就忘她是做不到,最多是理智壓制情感,做應該做的事情。

  對她這副身子,他是依賴的,比長林還需要她,兩天連夜了,她不敢靠近他。

  來來回回在他眼皮底下轉也是不好,她才轉了腳,往回看,便見傅景桁快步朝她步來,雨夜里,他面貌更顯俊美不能方物。

  文瑾害怕與他獨處,阿娘批評她不自愛,她自己也恨著自己過往多年不爭氣被感情所累,生意和國子監學業都分心沒有全心打理,不然會比現在成就大,賺的也更多,蘇太傅要栽培她做接班人,她特別珍惜這個機會。

  見傅景桁來了,文瑾便馬上轉身就往廊外走,雨瞬間就把她身上衣衫打濕了,狼狽。

  “蘇文瑾,不準淋雨,會生病。”傅景桁急聲說著,他也沒有打傘,人未到樓梯,他聲音已先至,“下樓梯要慢慢走,別再摔了手腕。”

  “我哪里會回回都摔了手腕呢。你可別再詛咒我另一只手腕。吃一塹長一智,我不會再摔跤了。”

  文瑾如回到那個自己摔斷手腕自己吹手腕的雨夜,那個她一直在內心呼喚著傅景桁名字的雨夜。

  她倉惶的奔下樓梯,雷聲,雨聲在耳邊變得模糊,他在背后輕喚她嗓音頗為隱忍急切。

  “文瑾…”

  “給我站住,文瑾…”

  “你就使勁故意曲解我,和你母親一起氣我,孤立我,冷落我!我對你有半分歹心,叫我不得好死!心疼你叫你慢些走,你就這樣揣測我,對我失了信任,我做什么都礙你的眼了!你說話好傷人。”

  “我不是立刻就失去信任的。多少回了!你總是食言食言食言,你不是說過再也不放棄我的嗎!”文瑾始終不說話,縱然你家人死光了,縱然你死了,我也先處理好端木,她想起這句,心臟疼的厲害,“你的話才傷人呢!”

  傅景桁的嗓音驟然近了,靠近她,頓步了,“這個哥哥,那個哥哥的說沒完了,還有隔壁兵部老王叔叔!連小西施狗也幫你忙了!明兒朕就免了老王叔叔的職去!叫他往后再不敢幫你!是個人物都比朕在你面前得好顏色!朕不想天天陪你么,朕放下國事天天陪你吧!我們不管了,遠走高飛吧!”

  “你干什么難為我!難道我不能難過嗎,好著的時候,我不能希冀你陪陪我嗎。旁人幫我你免他職,往后鄰里之間我怎么立足。”

  文瑾面龐一下子就羞窘紅透了,腳步沒有停,紅著眼睛道:

  “我就活該沒有人幫助我。我就應該一個人做所有事情,你不在我阿奶去世的時候陪伴我,也不準旁人幫助我!都是我的錯!我哪里希冀你放下國事陪我了?你拿大義壓我一個小女子做什么!好似我在無理取鬧!對不起,我阿奶去世,我有些小脾氣不夠大度理解你了!”

  “我吃醋!我又不能天天陪你,我心急你明不明白!”傅景桁不住的靠近她,“你每次孤零零離開,朕難受不比你少!處在我的位置,你只怕比我不如。”

  “我阿奶去世了,你還只顧及你吃醋!”文瑾嗓子也顫了,“你陪病床照顧她,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,你每天去對岸四處走動我說過什么?!我沒名沒分跟你好多年從無怨言,我不懂我還要怎么大度包容,我自然比你不如,我不配做和你齊肩的女人,我退出!”

  傅景桁疾步步下樓梯,追了過來,雨打在他頭臉,他將眼睛一瞬不瞬的鎖著文瑾的肩背,三步并作兩步,兩步并作一步,一下從后面把她單薄的身體抱住,“瑾...”

  把她緊緊壓在自己的懷里,使她后背貼在他的胸膛,他低下頭深深嗅著她發絲幽香,將面頰埋在她的頸項,深珀色的眸子也變得暗了。

  文瑾好緊張,用力的掙扎,她越是掙扎,他把她擁的更緊。

  于她耳畔,他低沉著嗓子說:“我的心肝,我的肉,我的命,是哥哥委屈了你,叫你委屈了兩天兩夜,別恨我了,我心疼的受不住了,我才是你哥哥、叔叔呢。二日二夜不見,我把這顆心也操碎了,人在她身邊,滿腦子想的都是你,心也隨太醫院跟來薛府了!”

  文瑾氣的要死,“心肝肉指我嗎?你就這么對你心肝肉的!”

  “老莫是我,張亭荺是我,西施小狗也是我,都是我給你的!我只是未能親至罷了!不能原諒我嗎...!”

  “你從來都是未能親至罷了。我永遠在做的只是原諒你罷了。我...累了。傅景桁,我累了。我想過沒有你日子了。”

  文瑾聽完他的甜言蜜語特別難過委屈,被他壓在懷里,身子被束得好緊好緊,他在她耳邊的呼吸滾燙,他嗅著她的氣息,把薄唇壓在她衣領,“我們由頭來過,往后朕多陪陪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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