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你瞧，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？”蘇曉肯定地點頭，臉上都是高興喜色。
“確實。”蘇強想起那段躲著田霜的日子，也忍不住笑了。
蘇曉又和蘇強說了滬市田家的一些情況，告訴他，初三田家會來人。
正好，蘇強和黃飛燕結婚還沒有去南市，過完年，他們打算一起回去，給父母上墳。
這下，可以等田家人來后，大家一起回南市。
蘇曉和蘇強商量好大致行程，轉而看見黃飛燕，忽然想到黃飛燕家的事，關心地問道，“嫂子，這次回去肯定會碰上伯父伯母，你打算怎么和他們說？”
黃飛燕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，她對于父母當年的選擇雖然隨著結婚已經釋懷，但傷害已經造成，她只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，不想和他們牽扯不清。
回家該怎么說，還真要掂量掂量。
“反正，我跟著你合伙做生意的事是絕對不能說的，真露餡了，就說我是給你打工。”
黃飛燕清醒得很，知道自家爹媽哥哥是什么德性，她才不要被一群吸血鬼盯上。
“上學的事也是能不說就不說，只說我和強子哥結婚的事，以后就跟著強子哥去西北隨軍。”黃飛燕拍案決定。
蘇曉和蘇強對視一眼，“好，那我們統一口徑，別到時候穿幫了。”
說完正事，蘇曉看了眼時間道，“哎喲，時間不早了，我還要去顧家和秦家走一趟，先走了啊。”
“好，去吧。路上當心呢。”蘇強撐著掃帚送她出門，看著她騎車轉彎看不見了后，這才返回院子繼續掃地。
蘇曉先去了顧家。
“小小，你可算回來了，快進屋。”秦玉梅拉著蘇曉的手，滿臉都是笑容。
剛進院子，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，男子身姿堅挺如松，劍眉星目，自帶一股氣勢。
這位是？
“這是你哥青陽，青陽，你妹妹回來了。”秦玉梅今天真的開心極了，兒子終于回來了，今年一家人能整整齊齊，一起過個團圓年了。
“哥？”蘇曉這還是第一次見顧青陽呢。
“璐璐。”顧青陽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，不過這個笑容看著似乎有些僵硬啊。
蘇曉看著他的眼睛，從他眼底，她能察覺到的是歡喜，所以，并不是不喜歡她才表情僵硬咯。
估計，他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笑太丑，臉上表情恢復了平靜，忽然伸手摸了摸蘇曉的頭，“回來就好。”
蘇曉詫異，大佬，您這是要鬧哪樣？
看到蘇曉眼底的詫異，顧青陽懊惱地擰了眉頭，有些手足無措地從兜里掏出一個紅包，塞進蘇曉手里，“給你零花。”
然后，一臉期待地看著蘇曉。
說實話，當時，蘇曉是懵逼的。
手不自覺地捏了捏紅包厚度，忍住想要打開看看的沖動，腦子快速運轉，然后，抬頭微笑，“謝謝哥哥。”
看到蘇曉的笑容，表面看不出什么，其實內心極度緊張的顧青陽終于松了口氣，臉上嚴肅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，也自然了些。
秦玉梅看著兄妹兩個，欣慰地笑著，眼角卻是濕潤了。
她十幾年渾渾噩噩，對不起女兒顧青璐，也同樣對不起兒子顧青陽。
在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的時候，兒子的臉上再也不見笑容，他漸漸長大，變成了男子漢。
“小小，哼，你終于舍得回來了。”顧老爺子在屋里等了一會兒，還是等不及，這不還是拄著拐杖走了出來，站在堂屋門口，一副不好哄的模樣。
“爺爺。”蘇曉欣喜地朝他奔過去，如雛鳥歸巢。
顧老爺子不自覺就張開了雙手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含笑期待。
蘇曉奔過去輕輕抱住了顧老爺子，“爺爺，我這些天可想您了。”
顧老爺子順勢拍了拍她的后背，兩人這才分開。
老爺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意味不明道，“哼哼，小丫頭騙子，我看你一點都沒瘦，還胖了些，這些日子在外面玩瘋了吧。”
“嘿嘿，還是爺爺懂我。”蘇曉扶著他往里走，一邊交代這些日子在外頭的吃喝玩樂。
顧青陽看著一老一少的背影，心里有些羨慕，又有些懊惱，剛剛他的表現肯定不好，不然，妹妹為什么沒有高興地奔向他抱他？
實名羨慕嫉妒了。
客廳里，不時傳來顧老爺子和蘇曉的笑聲，可見兩人相談甚歡。
人間悲歡不同，有人歡喜就會有人悲傷。
城北一間小院里，同樣兒子回來了，原本也該開開心心的，卻因為秦慧芳的病情，院子里是化不開的愁苦。
顧知過，也就是金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，一臉黑線。
“我沒事，你不用擔心。”秦慧芳壓著喉嚨口的癢意道。
“去醫院看過了嗎？”顧知過問。
秦慧芳焦急地保證著，“知過，我真的沒事，已經找街道醫生看過了，咳咳……”
伴隨著一連串的咳嗽，顧知過緊緊擰了眉頭。
當初他答應去部隊，和顧老爺子有過交易，就是讓顧老爺子照顧秦慧芳，為她治療雙腿。
如今，卻一點沒有動靜，這讓他十分惱火。
“哥哥，喝水。”金靈捧著茶缸子進屋。
“靈兒，你照顧好媽，我出去一趟。”顧知過擰著眉頭就要出門。
秦慧芳連忙叫住他，“你是要去顧家嗎？不要去。知過，聽話，顧老爺子派人來看過我的腿，是媽媽沒有同意做手。”
顧知過停下腳步，不可思議地轉頭，不解地看著她，“為什么？”
秦慧芳眼神黯淡，唇角的笑意有些凄慘，“我這樣是報應，有什么權利醫好，而且，手術還有風險，我還沒有活夠，還沒有看見你結婚生子，我不能死。所以……是我怕了，是我拒絕了，你別去顧家，別再去麻煩人家了……”
秦慧芳說著這話，神情哀求，她其實內心極其不愿意兒子為了她去和顧家鬧。
顧知過聽著她的話，表情很是頹然，依著門框坐了下來，看著天空一言不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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