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崔笙的挑釁眼神，商子牧倒是淡然得很，心里不屑，唇角似笑非笑道，“小崔同學還是和從前一樣，好學得很呢。”
崔笙眉心微跳，腦海里不受控制浮現出了學生時代的一幕幕。
既生瑜何生亮，就是他初中一年的真實感受。
兩人相貌同樣出眾，青菜蘿卜各有所愛，各人感官不同，倒是難分高下。
武力值上他就慘了，被對方虐成了渣渣，不免讓他自尊心受了挫。
也偷偷加練過，可惜吃苦受罪后，才學乖。
武不行，那就只能靠文的來一爭高下，為此，他在學業上那是煞費苦心，敏而好學，不恥下問，成了各科老師眼里的香餑餑。
可即使是這樣，對方的學習成績同樣不差，兩人一直一二名間輪換，不過，最后一次考試，還是對方棋高一著，得了第一。
當時，他還撂下了狠話，下學期再一較高下。
可惜，那年暑假，他就被母親帶出了國，再也下學期了，這也成了他心底隱秘的不甘。
如今，他終于回國，境遇卻又不同了。
對商家，他感情很復雜，有感激的，有敬畏和揮之不去的落寞。
能在那十年里屹立不倒，還庇佑了他的姐姐，照顧了崔家上下，他……
崔笙深呼一口氣，自嘲道，“我也只有這點優勢了。”
商子牧挑眉，微微瞇眼，忽傲嬌道，“出國幾年，倒是長進了不少，都知道自知之明了。”
“三少說的是。”崔笙咬牙，十幾年不見，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。
“別叫三少，今時不同往日。”商子牧略勝了一籌，見好就收，語氣平和了下來，“吃啊，十幾年不見，胃口怎么還跟小貓似的。”
崔笙微愣，長長的羽婕掩住了他眸光翻涌的情緒，倏然間，他笑了，“我確實不能與你相比，一拳頭下去能打死一頭牛，一餐能吃十碗扣肉。”
商子牧卒中，咬牙切齒，他就不該對他客氣。
“十碗？真的嗎？”蘇曉終于聽到了一個八卦，兩眼放光，興致勃勃地盯著商子牧，求解。
商子牧唇角抽搐，腆著臉否認，“沒有的事。”
蘇曉不死心，轉頭看向崔笙，想讓具體說說。
誰知又被大手轉了回來，然后就聽到男人陰惻惻的聲音，“看哪里呢？”
蘇曉撇嘴無語，差點又忘了男人的醋性。
哎，無聊，吃飯吃飯。
崔笙看著兩人的互動，到底沒說什么，餐桌上也終于安靜了下來。
后半場少了爭鋒相對，幾人品嘗美食，蘇曉吃了個肚圓，很滿足。
“那，崔醫生，明天見。”走出飯店，蘇曉朝崔笙揮手告別。
“嗯，明天見。”崔笙唇角噙著笑。
商子牧面無表情，心里有些不爽，他不敢保證明天能不能抽出時間來見她，好氣啊。
路口，崔笙走出了十來步，忽然轉身回看，只見夕陽余暉下，一高一矮兩道身影，手牽著手，肩并著肩，是那么和諧。
他豁然一笑，轉身離開，腳步堅定，一步一步踏踏實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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