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成了一只讓人不厭其煩的臭蟲,做作,矯情,守著所謂的尊嚴,其實,早就被人看不起,連尊嚴,也被人看不起。
她非常,非常,不喜歡現在的自己,何況別人。
眼淚滾落了下來。
項上聿深深地看著她,指腹擦了她眼角的淚水,“有我,你就夠了,本來就是一個女孩子,今年不過二十多歲,不用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,不用這么好強,不用爭強好勝。”
穆婉笑了。
他又怎么可能會是她的!
邢不霍她都靠不住,何況是野心勃勃的他。
或許哪一天,他會親手把刀刺進她的心里,帶著厭惡,鄙視,冷漠,以及嘲笑。
她閉上了眼睛,被人拋棄多了,背叛多了,嫌棄多了,就會在心里鑄成一道墻。
她已經信不過任何人,除了自己。
半夜,她高燒不退,隱約中,好像聽到人聲。
但是腦子太沉了,醒不過來,昏睡過去。
“怎么會這樣,就掉到了河里!這里的天有三十度,不應該發燒發成這樣啊,還吃了消炎藥和紅糖姜水的。”項上聿生氣地醫生道。
“先生稍安勿躁,我先抽血,回去化驗,看是什么情況?”醫生戰戰兢兢地說道。
“什么,她都高燒了,你還要抽血,本來就營養不良,抽了血,多久才補得回來。”項上聿生氣道。
楚簡在旁邊特別無語,心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沒有忍住,說道“發燒,是要抽血的,看是病毒性的,還是其他原因引起的,如果是病毒性的,用的藥都不同。”
項上聿看了楚簡一眼。“抽一滴就夠了,你看她都瘦的沒有肉了。”
楚簡:“……”
醫生:“……”
這一滴,真不好抽啊。
醫生用了最小的管,抽了半管,“那我先回去化驗,配好了藥,再送過來。”
項上聿看向手表,“多長時間?”
“一個小時這樣。”醫生說道。
“盡量快點。”項上聿吩咐道。
“是,是。”醫生應承著,出去。
項上聿坐在床頭,看著昏迷中的穆婉,眸色很沉,沉的,好像整個人都浸在大海的深藍之中。
大半個小時后,醫生過來了。
“怎么說?”項上聿問道。
“血液上是沒有問題的,可能是受涼,受驚,以及精神壓力引起的,如果可以,等她清醒后,建議做個全身檢查,再看下心理醫生。”醫生說道,給穆婉掛上藥水。
“精神壓力?”項上聿看向穆婉,想起她哭著說,“可好像,我除了你,什么都沒有。”
他擰起了眉頭,目光深邃了起來,“除了我,你還想要什么?”
“先生,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,你還沒有休息過呢,你昨天,前天都沒這么休息。”楚簡提醒道,心疼地說道。
“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項上聿說道。
“現在夫人已經掛上水了,醫生也說沒什么問題,等她醒過來再做檢查和看心理醫生,您先休息一會吧。”楚簡沒有走。
項上聿看向藥水瓶。
“這個藥水掛的慢,一個半小時后才會好,我在這里看著,不會有事的。”楚簡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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