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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是她這一聲聲音不小，嚇得崔澤一個激靈！
他還沒來得及想出如何撒謊，就聽云綰寧的聲音，如幽靈一般在他耳邊響起，“你若是敢有意隱瞞，我就把你煉成藥人。”
只一句話，嚇得崔澤瑟瑟發抖！
藥人是什么東西，他怎會不清楚？
明王妃醫毒雙絕，若說要將他煉成藥人…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！
崔澤立刻慫了。
“明王妃，屬下知道！”
“說。”
“我家王爺，的確不是皇上親生……他，他的生父其實是南疆族長！但是除了這一層身份之外，那南疆族長，其實是京城人！”
果然！
墨回鋒的生父是京城人！
也正因為是京城人，他才會與趙皇后熟識，才能頻繁出入坤寧宮不被人懷疑！
既然能頻繁出入坤寧宮，肯定是墨宗然也熟識之人。
想起趙玉春與鴛鴦的猜測，云綰寧眼下也鎖定了人選……
想必，她能猜出趙皇后奸夫的身份了！
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與墨曄分享這個結果啊！
云綰寧咂舌，“你好歹也是墨回鋒的暗衛，骨頭這么軟，你家王爺知道嗎？”
崔澤老臉一紅：“……明王妃，這是您在逼供啊！”
他是階下囚，他能有什么法子？
選擇不回答吧，他不死也要掉一層皮，還會被煉成藥人！
回答吧，便要背叛自己的主子……
他與如墨如玉，同是暗衛。
但是瞧瞧人家如墨如玉，與墨曄關系多好？
雖說也是主仆關系，但墨曄對他們兄弟二人分明也像是親兄弟……雖說平日里也會叱罵，但明顯能感受到明王對他們倆人的在乎！
而他，就是墨回鋒身邊一條不重要的狗子！
若墨回鋒也能待他，像是墨曄待如墨如玉那么好……
他即便是豁出這條命，也不會背叛自家主子。
奈何，墨回鋒與明王差距太大了！
先前投靠墨曄，既是墨回鋒的指使，也有崔澤自己的私心。
想著墨曄若是當真留下他、信任他，他肯定不會再跟著墨回鋒這樣自私自利的人。
可惜，墨曄并不信任他。
因此，崔澤就這么被墨曄打發回了墨回鋒身邊。
被云綰寧這么一嘲笑，崔澤吸了吸鼻子，只覺得方才被她打得渾身都在痛，“明王妃，屬下已經老實回答了，您，您大發慈悲……”
“發什么瓷杯？我又不是賣瓷器的！”
云綰寧冷哼一聲，“你著什么急？本王妃的問題都還沒有問完呢。”
她抬眼看向套著麻袋的崔澤。
畫面有些滑稽。
“既然你知他親爹是京城人，可知是京城什么人？與皇后趙氏又有什么關系？”
“這……”
崔澤又一次遲疑了。
就在他遲疑時，只聽有什么利器出鞘的聲音響起。
崔澤雖是個軟骨頭，但武功也不低。
況且，他為墨回鋒賣命這么多年，怎會聽不出此刻是匕首出鞘的聲音？！
他被嚇住了，“明王妃，您要做什么？”
被蒙上頭，雙眼看不見，便猶如失去光明的瞎子。
崔澤很沒有安全感。
“做什么？”
云綰寧眼神玩味，“聽說，博源縣的螞蟻比京城的更大，也比京城的螞蟻咬人更疼。你說，我要是在你身上切幾刀，撒上一些糖漿……”
“螞蟻是先吃糖漿呢，還是先吃你的肉？”
她陰惻惻的聲音，嚇得崔澤大氣也不敢出！
他是暗衛不假。
可即便是暗衛，他也從未這般折磨過一個人啊！
這些年，他為墨回鋒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之事，殺害過無數人命。
但這般折磨人的法子，他竟是從未想到過！
“又或者，咱們來打個賭。看看你這一身肉，能切多少刀？這血，能幾天幾夜流干？”
她每說一句，崔澤的身子都哆嗦的更厲害了。
“明王妃！”
她話音剛落，就聽崔澤驚慌失措的喊道，“求求您別說了！您想知道什么，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！屬下知道的，萬萬不敢隱瞞！”
但是他不知道的……
他想回答也答不上來啊！
崔澤哽咽道，“求求你，放屬下一條生路吧！”
若不是一開始就將他打服氣了，想必這會子崔澤尾巴也還翹在天上呢！
云綰寧收回目光，“回答我方才的問題。”
崔澤顫聲道，“屬下知道的也不是特別清楚！當初他找上王爺時，王爺還不相信這件事，直到后來王爺寫信給皇后娘娘……”
“才知，才知他的確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！”
“您也知道，墨回鋒本就疑心病重，誰都不信。”
這話，云綰寧相信。
墨回鋒疑心病有多重，她見識過。
就連自己的枕邊人——秦似雪，墨回鋒都沒有說過半句真話。
甚至，崔澤是他的貼身暗衛，替他做過無數壞事，對他的私事卻也是一知半解。
“每次他和那位老爺談話時，都是將屬下支開。但是屬下暗中調查過了，那位老爺……也就是墨回鋒的生父，好像，好像也姓趙！”
也姓趙？
云綰寧眼神微微一震！
難不成，她方才的猜測，是錯的？！
想起當初趙玉春那番話……
眼下再聽到崔澤的回答，似乎又對得上，與趙玉春的話不謀而合！
可鴛鴦不是說……
云綰寧蹙眉，“繼續說。”
“聽說，當年皇后娘娘進宮前，與那位便情投意合！只是當時無人知曉，他們兩個也瞞得很深，所以就連皇上也被蒙在鼓里！”
這事兒，與陳貴妃的過去有些相似啊！
不過，陳貴妃與褚衛陽是遭到陳安懷棒打鴛鴦。
而趙皇后與那姓趙的，是地下戀情？！
都姓趙……
還有趙玉春說起此事時，臉上不自在的神色，云綰寧不禁又一次懷疑——莫非真是趙玉春？！
不對！
趙玉春不是好好的在京城嗎？
而且那老頭子的氣質，一看就是個欺軟怕硬、普普通通之人，不會半點功夫。
哪里像南疆族長了？！
“而且他們關系本就親密，因此那人經常進出坤寧宮，就連皇上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沒有懷疑到他們頭上去。”
說了這么多，都是她知道的。
就沒有一點有用的線索嗎？！
云綰寧等得不耐煩了，低喝一聲，“說些有用的！”
“比如，那姓趙的到底是什么人，又與趙氏到底是什么關系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