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家分了肉歡天喜地的回家。
只有董大娘、牛鳳英、王桂蘭等人還留在許靈均這里。
主要是先前已經說好了,把那些剝下的皮子送給同在馬隊的幾家。
要知道,在山上的時候,老郭和楊國民他們幫著處理皮子可費了不少事呢。
特別是那張雪豹皮,等拿回來之后,還需要很多道工序才能制作成皮草。
所以其他多余的皮子,分給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至于七隊的其他各家有沒有怨言?這自然沒有的,能分到野味已經千恩萬謝了。
“哎呦,有了這些皮子,過年的時候給家里娃娃做一身衣服,下雪天可不怕挨凍咯。”牛鳳英笑呵呵的欣賞手里的毛皮。
雖然零零散散的,但湊起來也不少。
董大娘此時也是滿面笑容。
對于秀芝將這些皮子分出去,她是認同的,畢竟馬隊成員各家關系擺在那里。
再說了,她知道秀芝不是小氣的人。
在場的只有秦寡婦有些尷尬。
她家不僅沒有人在馬隊,而且由于許靈均幫忙,才能進廠部上班領工資。
怎么還好意思留下再分一份?
趕緊擺手道:“秀芝,我家就不拿了吧,欠的恩情太多了,我家還不了!”
董大娘笑著勸道:“小秦不用多想,這是秀芝的心意,再說了這么多皮子,又不能拿出去賣錢,各家分一份免得浪費。”
秀芝也大方的說道:“李家嫂子,你收著就是了,什么恩情不恩情的,七隊各家以前對我家老許的照顧,我們可沒還完呢!”
“嗨,怎么變苦情大會了,咱們可不興這個。”牛鳳英笑呵呵的說道。
“是啊,小秦不要多想了,等會拿些皮子回去,等過年的時候,給小寶做一身皮襖過冬。”董大娘笑著點點頭。
大家都這樣說了,秦寡婦不好再矯情。
感激道:“行,謝謝秀芝了。”
隨后,大家又幫著秀芝整理了一下東西,將各種鮮貨、干貨分類。
鮮貨吃不完的,到時候是煙熏還是風干,就看秀芝自己安排。
除此之外,已經熏好的干魚、肉干,也幫著放到進菜窖。
不得不說,這次上山放馬收獲不小,簡直就是大豐收。
主要是,許靈均在山里待了很長的時間,花費在狩獵、挖草藥上面的時間不短。
“聽說這些藥材,在國營藥鋪收購價格可不低呢!”牛鳳英羨慕的看著一大堆藥草說道。
“是呢,以生產隊集體的名義賣給國營藥鋪換成錢,能有一大筆收入呢!”
在場幾位婦女無比羨慕。
“呵呵,誰讓人家靈均本事大呢,換別人可沒辦法。”牛鳳英笑呵呵的吹捧起來。
“還有,我聽我家翩子說,靈均現在跟部隊上的同志關系好著呢。”
“以后啊,職位上的變動不在話下,咱們這小小的牧場,可未必放得下這個大能人呀!”
其他人也認同的點頭。
秀芝笑著說道:“他就是當了大官,我也不稀罕,再放十年的馬,我也陪著他,反正都是過日子。”
“哈哈哈,秀芝倒是比我們看的開,難怪人家靈均這么疼她呢!”牛鳳英不由豎了一個大拇指。
這也是大家喜歡秀芝的原因,不做作,不攀比,為人又大方,還勤勞能干。
誰不喜歡呢?
就在大家說話之際,門外忽然響起一個聲音:“秀芝,在家嗎?”
“誰呀?”秀芝奇怪的問了一句。
其他人也同樣疑惑,聽著外面的聲音,似乎不太熟悉,肯定不是他們七隊的人。
秀芝正要起身去開門,牛鳳英擺手攔住道:“行了,你坐著吧,我去看看。”
牛鳳英來到院子,看到來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婦女,頭上帶著頭巾,手里還提著一個籃子。
而且看樣子,對方似乎有些忐忑的樣子。
又因為天色有些晚,所以看不清面容,牛鳳英奇怪的問道。
“你是誰家的,找秀芝有事?”
說著仔細打量分辨了一下,似乎有些印象,應該是牧場哪家的媳婦,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。
接著再看看對方手里的籃子,上面蓋了一層粗布,看不出里面裝的什么。
院外的女人見開門的不是李秀芝,頓時感覺不好意思起來。
一只手緊張的捏了捏衣角。
這人是誰呢?
其實是四隊王大河的媳婦劉芳,也就是秀芝的那位表姐。
牛鳳英見對方躊躇的樣子更加奇怪起來,再次問了一遍:“到底有什么事?”
屋里的秀芝也疑惑問道:“鳳英嫂子,是誰找呀?”
牛鳳英轉頭回到:“不知道,她又不說話。”
劉芳見此情況,只得咬咬牙開口道:“我,我是秀芝的表姐,過來看看她的。”
“哦,你是四隊王大河家的?”牛鳳英立刻就想起來了。
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。
她可是聽牧場的人說過秀芝當時來牧場的時候,被這個表姐冷落趕走的事情。
當時秀芝可憐的摸樣,她都不由心疼。
要不是她和老郭幫著找人家,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!
哦!現在人家嫁得好了,家里男人還是廠里干部,這就上門走親戚來了。
早干什么去了?
所以,牛鳳英可沒給對方好臉色,甚至都沒有開院門讓她進來的意思。
這下,劉芳更加尷尬和忐忑起來。
今天傍晚的時候,家里男人從山上放馬回來,不知道是被誰慫恿,還是聽說了什么。
非要讓她帶著東西來自己表妹李秀芝家走動走動。
先前人家秀芝來的時候,自己連門都不讓進,現在知道人家過的好了,就上門走動?
她劉芳可沒那個臉。
可耐不住丈夫死纏爛打,一副死豬不怕燙的樣子,著實讓她無可奈何。
接著丈夫王大河更是說道:“你表妹李秀芝家的情況,想必也聽人說過了吧?”
“你去她家走動走動,看看這位表妹,不用急著回來,你們姐妹多說說話。”
王大河把煙卷點上,語氣非常堅決。
劉芳臉色難看,泣聲說道:“當初門都不讓人進,我可沒那個臉去走動。”
她其實也明白丈夫的意思,無非是想跟人家許靈均攀攀關系罷了。
被拒絕后,王大河臉色非常難看。
先前在山上草場的時候,隊上的人一再慫恿,讓他叫自己媳婦去許靈均家走動。
不說得什么天大的好處,只要稍微照顧一下四隊,大家都會對他王大河感恩戴德。
原本王大河是拒絕的,奈何大家不放棄的一直慫恿。
再有就是,部隊的人進山之后,許靈均一直陪著。
各隊隊長跟老郭那邊打聽消息,知道人家許靈均跟部隊的關系不一般。
那位部隊上的團長,對許靈均都是客客氣氣,以兄弟相稱。
這等人物,不抱大腿可惜了。
等有一天,人家許靈均升遷做了大官,誰還在乎你這親戚?
所以,在大家的鼓動下,王大河動搖了。
這不,回家后立刻就求自己妻子去跟李秀芝多走動。
至于臉面什么的,他已經不在乎了。
如果能認下這門親戚,他在隊上不僅有面子,而且多了這層關系,往后或許能在廠里某個職位啥的。
眼見妻子拒絕了,王大河厲聲道:“劉芳,你不要忘了,你來我家連蛋都生不出來,我把你休了趕出門去,人家也說不出什么。”
“蜀川千里迢迢的,你回都回不去!”
這話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脅。
此時,劉芳感覺心都死了。
沒有想到自己丈夫會說出這樣冰冷的話。
她記得當初嫁進來的時候,王大河對她很好,簡直心疼到骨子里去了。
就算才過了兩年,自己一直沒見有身孕,丈夫都沒有多說什么。
奈何公公婆婆不斷的慫恿兩人離婚,平常的時候更是冷言冷語的。
等到第三年之后,自己丈夫也變了,不在是那么愛護她的丈夫。
甚至變了一副面孔,每次喝醉酒回家都會打她。
就算這樣,她都沒有恨自己丈夫,可眼前竟然說出這樣冰冷的話。
劉芳頓時感覺眼前一片昏暗,真想一死了之。
痛哭起來:“王大河,你是不是人,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嗎?”
只聽她不斷的咒罵起來,將壓抑多年的情緒都宣泄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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